关于中原和往日
已经快过年了,教中上下都在忙着清扫布置。庭院草木修整一新,闱廊下张灯结彩,看起来一片喜庆。
去年腊月教主从玉川中救起昏迷不醒的我,带我回了教中。
但是直到开春了我才从昏迷中醒过来。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教中过年。
因为快过年了阿奴心情很好,兴致勃勃地同我讲往日过年的乐事。但也无非就是教众们聚会宴席,喝酒耍乐罢了。
只是说起过年,我不免又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。
也不知她在府里的境况如何?
想来因为我的事,恐怕是比从前更加艰难了。
念起母亲,我又想到了顾府。那个被母亲称之为家的地方。
我在师门习武时,平日也只有过年时才能下山回家和母亲团聚。
然而就算难得几日与母亲团聚,也不能高高兴兴地度过。
我天赋极好,又聪慧过人。在师门颇得师傅和师门长辈的喜爱。
然而在顾府,除却母亲,再无一人真心喜爱我。
除了自小跟在母亲身边的丫头红玉,阖府上下的仆人们也不敢亲近我们母子。
这一切,全因府里的大夫人。
我的母亲本是戏班的花旦。嗓音柔美,身段风流。
据说当年父亲偶见,对她一见倾心。用尽了手段将她纳入府中。
若是男未婚女未嫁,这也称得上是一段良缘。
只可惜,在娶母亲之前,顾府早已有了主母。母亲虽入了府,却只是个妾室。